一拜天地(一)
一拜天地
歌很虐,很虐,每次听歌都忍不住心一揪
私设文革背景
教书先生和大少爷设定
可能有点虐
一发完
食用愉快
外头的雨下的很大,噼里啪啦的,一下下砸在青石板路上。
美作撑着一把油纸伞,额前碎发被雨水打的有点湿,黏在额角。
瞧了瞧腕间的表,指针滴滴答答的走着,淹没在雨水噼啪里。
风嗖嗖的刮着,美作暗自庆幸着自己事先穿了立领衫,转念一想,那个人一天到晚就晓得读书,也不知道有没有加衣。
加快了步伐。
地上的水溅起一个个儿水花,溅在了美作的衣角上。
好不容易到了学堂,三步并两步的跳上台阶,急匆匆的就要去收油纸伞。
伞骤的收拢,伞面上的水珠好像没反应过来似得噼里啪啦的落下去。
落在青石板上,落在美作的衣角上。
好不容易走到了学堂,美作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台阶。
急吼吼的收伞,伞面上的水珠好像没反应过来似得,噼里啪啦的全落在了青石板上,落在了美作的衣角上。
“还这么急急躁燥的。”西门彦背着手走了出来,身后跟着一大堆小崽子。
美作抬眼瞧了瞧,文不对题道:“怎么城北的吴家小少爷今儿个没来?”
撩了撩湿的半透的袍脚,进了屋。
一帮子人又通通涌进小小一个木门框里。
老院子是露天的,美作有时候真的认为他和他就一辈子生活在这一方天地里了。
雨噼里啪啦的下着,落在院子中央的坛子里,变成一圈圈涟漪。
西门彦揽着最后一个小孩进屋时,垂眸道:“他做了红卫兵,念了昔日我对他的照拂,没领着一帮子人来就不错了。”
屋子本就算不上大,这站了十多个人,一时间挤的慌。
美作一点儿不客气,提起桌上的一方茶壶就往嘴里灌。
淡褐色的茶水刚入口就急忙忙吐了出来。
眯着眼睛咧着嘴嚷道:“你好歹是茶商的儿子,怎么喝茶碎儿泡的茶,还冰冰冷的。”
复而抬眼看向西门彦:“他们。”
还没等,西门彦那句话说出口,美作就急得拍桌子跳起来。
嚷嚷道。
“他们怎么能这样。”
美作急的眼睛都红了,扣在桌角的手颤着。
他松了松手节,闷不吭声的走到西门彦面前,抚了抚西门彦的衣角。
粗砺的质感。
美作只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。
屋内一丁点儿声音都没有,眼泪掉在地上啪嗒啪嗒的。
一屋子大大小小的少年孩童就瞧着屋中央美作揪着西门彦衣角,金豆豆掉个不停。
哐啷一声。
本就和门框藕断丝连的木门一下子被人踹开。
为首的少年,正是一帮子风头正盛的红卫兵的头头。
眉宇之间意气风发。
西门彦揽过还在抽抽噎噎的美作,挡在他的前面,他整个儿人都绷紧着,就像一只护食的母兽。
那些小崽子也默不作声的往后退,退出一个弧形来。
美作扫了一眼门当口儿的一帮子人。
站在最边上,离自己最远的,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正是城北吴家的少爷。
男孩子低着头,绞着自己身上的西装。
不敢看他们。
小的里面有一个,奶声奶气的叫了一声:“飞源哥哥。”
在这安静的房间里边分外的清楚。
那少年的肩膀明显的都了一下,像一个纸片人一样的。
美作腹诽。
该这般飘忽的应该是自己和西门彦才是。
为首的少年,抬了抬下巴。
一群半大孩子就蜜蜂似得涌进来,把桌子椅子砸了个干净。
又像退潮水一样,退了个干净。
吴飞源始终站在门口,低着头。
领头的少年向着那些个少年点了点头,随即撩袍就走。
就留下一堆破烂椅子。
西门彦:“你们都先回去吧,这几天别来了。”
以后也被开了。
方才叫“飞源哥哥”的男孩子,拉了拉西门彦的衣角。
奶声奶气的叫了声老师。
一屋子人走的只剩两个。
美作低着一个头,也看不清表情,漠然的走到那堆破烂桌椅前,默不作声的开始收拾。
刚想抬起倒着的桌椅,就被西门彦握住了手。
“你也走吧。”
他就听见他说到。
反手握住西门彦的手腕,轻轻揽住。
好像这一抱就是一辈子。
第二天清早,美作还躺在床上,门就被措不及防的踢开。
是比昨天更加多的少年。一个个袖口都绑着红布。
美作一颗心只觉得凉的透底。
那帮子少年挪开一个不甚大的过道。
西门彦垂这头,被一个人提着后领扔了进来。
龟在地上,被一个还没有西门彦高的少年踩在脚下。
嘴角的血痕没来得及擦去,全数落在美作的眼里。
还没等到他出声,只是动了动手想要揽起西门彦,就被另一个少年揪着头发,响地上砸去。
咚的一声。
就好像成亲时候磕头。
美作只觉得头晕眼花。
眼前黏糊糊的一片,好像是血。
手紧紧抠着地,先要起来,却被人用脚一根根碾过手指。
钻心的疼,疼的美作叫不出来。
脸颊稍稍离开地面一寸,就又被狠狠的踩下去。
像是踩什么似得,还碾了碾
额角的血还在一直都流,留在地上,落在衣上,像是要染红美作的青衣。
西门彦一下被人踹在地上,艰难的,用手抠着地板前进。
美作才发现,他被人打断了腿。
他呜咽着,嘴巴里的血流个不停。呜呜啊啊,没个字形。
西门彦刚刚抬起来的头又被摁下去,狠狠地。
“你不是先生,就让你话都说不出看你怎么祸害人,你不是教书救人,就让你连自己的人都救不了,恶心的断袖,刚好,两个罪名一起端了。”
为首少年背着手,摇摇摆摆坐在床上,看着两个人跪着,被人强行用脚按在地上。
狠狠的啐了一口:“恶心,真他妈恶心。”
说罢 挥了挥手,一帮少年拿着手腕粗的棍子进来。
美作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了。
西门彦呜呜的叫着,美作只觉得他在唤自己。
眼睛弯着微微抬头,眼前几乎是血色的一片,向着西门彦的地方微微偏了偏首。
“一拜天地”
他说道。
看见西门彦微微愣了愣。
随即 两人又被狠狠的摁了下去。
“二拜高堂。”
他们没等到最后的“夫妻对拜”
为首的少年颇嫌弃的用鞋尖踢了踢美作,没有声响 。
起身,朝着身后几个少年:“扔到后边乱葬岗去吧。”
走出几步,又回头补了句。
“别扔一起,两个男人,恶心死了。”
说罢又抚了抚袍脚离开。
他们没完成拜堂,也没有合葬。
好歹是磕了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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